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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家相片盐一罐

【吏青】匣中雲


· 原作《灵魂摆渡》

· R18,未成年人请自觉回避。

· 赵吏 X 夏冬青;

· 顺手夹带点私货 程英飞 X 周良(原作《小狼的灵异故事》)

↑这一对完全可以当它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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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冬季的雨很珍贵,也很寒冷。

夏冬青听着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夜幕下的城市灯火被模糊成璀璨的光斑,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向晚上10点——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等钟敲响12下,便又是新的一年了。

在工作岗位上跨年,着实让他有种对自己肃然起敬的感觉。

这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私人旅馆,是赵吏在关闭了444号便利店后的又一桩人间生意。坐落在北京西三环外的玲珑塔附近,勉强算是绿水环绕,古迹在侧,但人气不太旺,一栋三层小楼也就二十几个客房,常常还住不满,幸亏大帝都人来人往,再不济的旅馆也能生存,几个季度下来,夏冬青对着账簿,竟是比之前的便利店还要更有赚头些。

没错,夏冬青是可以看账簿的。

或者说,账簿根本就是由他负责记录保管的。


“那你怎么说也得算个高管了吧?”这是当初王小亚来他们旅馆参观时发出的感慨,“混得不错啊冬青,你看看,跟着赵吏这么些年,没白瞎吧?现在是老员工,能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啦。快快快,请本大仙吃饭!”

“我就知道你来准没好事。”夏冬青斜眼,“上后厨挑去吧,那儿有做饭的师傅。”

“靠,出去下个馆子能吃你几个钱儿啊!”王小亚把嘴撅老高,颇不满意:“你们这小破旅馆的后厨,也就点咸菜馒头啥的早饭,唯一的荤腥就鸡蛋鸭蛋鹌鹑蛋。”

“爱吃不吃。”夏冬青摊开账本,写上日期,装模作样:“这馒头鸡蛋最近也涨价了……唉……”

“抠!”王小亚悻悻地往后厨走,嘴里嘀咕:“你这哪像账房先生啊,活脱一老板娘。”

夏冬青手上一滑,圆珠笔尖差点把账本划出个口子。


“你好……你好??请问还有标间吗?”

夏冬青神游到一半,如梦初醒地看着出现在柜台外的两个男孩——两人与自己年纪一般大,显然是冒雨而来,浑身都淋湿了。其中一个只穿了件黑色的长袖T恤,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而有力的身材,脸蛋说不上多英俊,一双黑亮的眼睛倒是充满气势。另一个看起来则可怜许多,披着同伴的外套,依旧瑟瑟发抖,柔软的黑发湿哒哒的贴在颇为帅气的脸蛋上,时不时还打两个喷嚏。

夏冬青赶紧打开电脑查了查,“不好意思,2楼标间都住满了,3楼还有大床房,要不你们订两个大床房吧?我们这儿大床房跟标间一个价。”

瑟瑟发抖的男孩满口答应着掏出钱包:“行,有房间就行,我快冻死了。”

另一个却道:“小狼,你是不是忘了,我没带身份证。”

被称作小狼的男孩无语:“就属你最不食人间烟火,连钱包都不带。”

最后只能先开一间房。

夏冬青接过小狼的身份证,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周良。旁边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证件照。

又给另一个人递了张登记表——按照正规的操作,没有身份证是不能入住的,但他们这样的私人旅馆,只要不是看起来特别穷凶极恶的,通常也都会行个方便。

男孩看似潦草地在上面写了名字和手机号,夏冬青拿过来一看,却是笔锋遒劲的三个大字:程英飞。

夏冬青熟练地取了门卡,夹在小卡纸里面递过去,“右手边楼梯上3楼,309,屋里浴室有热水,wi-fi密码8个4,等会我给你们再取一床被子送去。”


夏冬青把前台的事务丢给另一个值夜班的小员工,哼着刘天王的恭喜发财上了三楼。

三楼尽头的310号房是一间储藏室,里面放着各种备用的桌子椅子杯盘碗筷,洗干净消过毒的床单被褥一摞摞整齐地码在壁橱里。夏冬青觉得他这个强迫症的毛病多半是之前在444号便利店落下的,什么东西都要像货架上的零食那样排得严丝合缝儿的才舒服。

打开壁橱,里面黑黑的,有些深,完全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走进去——为了节省空间,这面墙上的壁橱还往墙里面凿了一小截儿,导致墙壁只有其他房间的一半厚,仔细侧耳听的话,还能听见隔壁309里那两个刚入住的男孩聊天的声音。

夏冬青自然没有这种糟糕的爱好,他一门心思地在黑漆漆的壁橱里找能用的被褥和被罩,心里埋怨着他的大老板赵吏又趁他不在的时候把这边翻得一团乱,那个急性子,找个东西从来不能指望他慢条斯理轻拿轻放,破坏了他的整齐排列美学艺术不说,还害他连个被罩都找不着。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愤怒的小宇宙里时,忽然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脚下被放着被褥的纸箱子一跘,整个人踉跄着趴到壁橱最里侧的墙上,背后紧贴上来一具高大温热的身躯,把他又往里挤了挤,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壁橱门咔嗒一声关上,眼前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短促的慌乱过后,夏冬青冷静下来。他用膝盖想想就知道,整个旅馆里有储藏室钥匙的,除了他,也就只剩一个人了。


“赵吏,你又想干嘛!”

“我在想……”熟悉的声音贴着夏冬青耳边响起,低沉而挑逗:“我好像没在这里干过你。”

夏冬青在黑暗中翻了个标准的白眼,心里暗骂这个一年发情365天闰年发情366天的老流氓臭不要脸,没好气道:“老板,我还在上班时间。”

赵吏低低的笑,紧贴在夏冬青背上的胸膛微微震动,“你随时都可以下班,老板娘。”


夏冬青一听见这三个字就一股无名火起,炮友就炮友,去你大爷的老板娘。

想当初赵吏把他带来这间旅馆的时候,还没有开业,一栋楼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人。赵吏开了几瓶酒,美其名曰要庆祝新店开张,但桌上连盘像样的菜都没有,整几碟小菜就开始大喝特喝,夏冬青酒量不佳,又胃里空空,没多一会就灌得晕晕乎乎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赵吏自顾自喝得high,搂着冬青一会说要涨工资发奖金,一会又说要升他当大堂经理,后来嘴里的话越说越诨,什么“你干脆嫁给我当老板娘得了”、“我的就是你的”之类的瞎话,夏冬青头昏脑胀,烦不胜烦,挥开赵吏就想往房间里走,结果站也站不稳,两个人拉拉扯扯磕磕绊绊就进了房间,纠缠着倒在了床上。

后来的事情只能用“酒后乱性,不堪回首”八个大字来形容。


夏冬青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轻易被赵吏上了,还莫名其妙发展成了炮友的关系,三五不时赵吏来劲儿了逮着夏冬青就往床上按,活脱脱一个强奸惯犯。

每次夏冬青反抗,赵吏就拿出“难道你没爽到吗?我伺候得你不舒服?最后叫着用力再来的人不是你?”的问句三连发攻击,搞得他面红耳赤羞耻心炸裂哑口无言。

这能怪他吗?夏冬青忿忿不平,自他有记忆一来单身二十多载,除了跟杨贵妃做过几场春梦之外整个儿就是一纯情处男。而那赵吏又是什么人,几百年来上过的床加起来搞不好都能赶上香飘飘奶茶绕地球两圈的成就,那床上功夫,拿下一个小冬青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行吧,谁让他确实也爽到了呢。夏冬青想,反正赵吏必须要从别人身上“取药”才能延续生命,对他来说同时有十个八个炮友根本不算什么,自己又何必太认真。

打了几次炮之后,夏冬青干脆连反抗都懒得反抗,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何必浪费时间。床上赵吏情到浓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告白和承诺他都照单全收,下了床他依旧本本分分做自己的工作,权当没这回事。赵吏是老板,他是员工,再也没有更多。


夏冬青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把额头抵在壁橱的背板上,清晰地感觉到从背后牢牢禁锢住他的双臂和胸膛,伴随着攀升的温热和心跳,把狭窄而黑暗的空间变得暧昧起来。

“赵吏,我们到床上去行吗。”

“不行。”赵吏低头舔了舔冬青的耳廓,“今天就在这里。”

好吧,夏冬青想,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永远是赵吏说了算,他没有讨价还价的立场。

“随便你,要做就快点!”

“还挺心急的,”赵吏低笑:“今天带你玩个新花样。”

夏冬青心中刚升起不详的预感,就感觉自己的裤子被赵吏退到了膝盖,陡然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引得皮肤一阵战栗。赵吏常年拿枪的手掌带着粗糙的纹路,从冬青颤抖的后腰上缓缓向下抚摸,不急不缓地揉捏两瓣臀肉,嘴上还不忘舔吻着冬青敏感的后颈。

“怎么抖成这样,冷吗?”赵吏故意往冬青耳朵边上吹气,“保证马上就不冷了。”

搞什么啊,夏冬青心里暗骂,他们之间最多只能叫做泄欲,根本算不上做爱,不如赶紧捅完算了,何必整这些乱七八糟,可偏偏赵吏每一次都很喜欢做前戏,亲吻抚摸情话一样不落下。他也搞不明白自己这是什么病,心里想着要捅就捅摸什么摸,可那些被舌尖和手掌掠过的皮肤却又控制不住地发烫,连带着他们彼此间呼出的热气,让狭窄的壁橱变得好似桑拿房一般窒息而灼热。

耳边“咔”的一声,夏冬青知道那是赵吏随身携带的润滑剂,忍不住嘀咕:“禽兽。”

“嗯?说什么呢。”赵吏把润滑膏抹到手指上,等东西不那么凉的时候才探向冬青的下体,可那后穴还是被刺激得收缩起来,紧紧闭合得像从未被开拓过的处女地。赵吏也不急,他的手指跟冬青的屁眼玩得太熟,从容不迫地沿顺时针按压揉捻,一边像细致的手工艺人似的抚平那些紧致的褶皱,一边借着润滑往里钻。

里里外外刺激一遍,夏冬青就觉得后面开始湿了,黑暗中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也不知道那是赵吏手上的润滑剂,还是自己的出的水。

等差不多挤进去一个指节,赵吏两根手指哧溜一下捅进去,轻车熟路的在小穴里画着圈,夏冬青喉咙深处一声闷叫,腰肢忍不住跟着摇晃起来。那两根手指像是会发热似的,在里面搞来搞去,时不时扫过敏感点,弄得他双膝都开始发软。

赵吏一把捞住他的腰,右手从湿答答的小洞里退出来,换上了另一样东西抵在穴口,

“猜猜这是什么?”

“什……”夏冬青从迷蒙的情欲中清醒过来,那显然不是他所熟悉的赵吏的某部分,而是一个涂着润滑的微凉的物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赵吏就推着东西往冬青屁股里送。

“——呜嗯!”夏冬青下意识地叫出来,又想起他面前这道墙根本不隔音,只好狠狠地咬紧牙关。那是一串圆润的球体,颗颗都有鸽子蛋大小,借着润滑在他已经柔软的肠壁里一个一个地顶进去,把穴口刺激得开开合合。

赵吏最喜欢他这副不敢出声,最后又被自己操得呜哇乱叫的模样,揽在冬青腰部的左手从衬衫边缘探进去,揉捏着侧腰上的敏感带,低声道:“这是我前几天在网上买的,还记得吗?”

夏冬青终于想起来,前几天赵吏把他按在床上干了又干之后,拿出手机给他看淘宝上的情趣用品图片,用挑逗的口吻说“我们要不要弄一个来试试?”

当时冬青已经被搞得七荤八素,哪还有心情管这些,而且他总觉得赵吏并不会对他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色情玩具——他们虽然不谈情,只打炮,但也是非常“单纯而正直”的打炮关系,他们赤裸相对坦诚相见,在彼此身上满足最原始的生理需求,干与被干之间仍然是平等的,只是爽的方式不同罢了。谈不上认真,却也谈不上玩弄。

可现在夏冬青觉得自己还是太傻了。赵吏要满足生理需求,外面有排着队的女人等着帮忙,何必来搞自己呢。到头来赵吏还是在寻他开心,弄个塑料玩具就能上他,那他在赵吏心中又算是个什么呢。

夏冬青心里难受,骨子里却有一股子倔劲。赵吏往他后穴里塞了七八颗,好几次擦过G点,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夹紧后穴,不肯让那些珠子再向更深处侵犯。额头在木板上磕得生疼,鼻子里酸酸的,眼皮子底下一阵湿润。

赵吏只当他是害羞不敢出声,拍了拍紧绷的小屁股,又亲了亲他的耳垂,“夹这么紧作什么,我还没打开开关呢。”

夏冬青还没明白过来“开关”是什么意思,就听嗡嗡嗡的声音从身体里传来,夹紧的后穴忽然一阵酥麻,激得他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诶……啊……啊啊啊……!”

那些磨人的串珠相互摩擦弹跳,震动着进入到从未有过的深处,快感一点点从里向外聚集,飞快地向整个身体蔓延。

“呜……嗯……嗯嗯…啊……不……”

夏冬青听见自己无法控制的呜咽声,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可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叫嚣着想要更多,完全没被碰过的前端已经挺立起来,溢出液体。

仅仅一个电动玩具就勾的他欲火焚身,夏冬青都觉得自己可悲,后穴里不停歇的嗡嗡声在狭小的壁橱里显得尤其刺耳,嘲笑着他和一串塑料寻欢作乐的丑态。

可那些东西在他深处不断碰撞,几次把他带上欲望的临界点,又始终缺了什么,无法高潮。两条腿下意识地相互摩擦,身体摇晃着寻求更多刺激,来来回回的折磨让他的意识迷蒙,脑子里根本无法思考,什么自尊都不想要了,只想赵吏的硬热狠狠塞进自己的洞里抽插。

“赵吏……拿、拿出来……求你了…………“

赵吏早就被冬青嗯嗯啊啊的叫声惹得坚硬如铁,恨不得直接捅进去操个痛快,但偏偏还要坏心眼地逗弄他几句:“拿出来?拿出来你怎么爽?”

夏冬青很少主动,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半截,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要、要你……”

“嗯?要我什么?”赵吏难得听见冬青开口要他,心里乐得不行,“说出来,要我什么?说出来就给你。”

夏冬青被逼上绝路,终于崩溃道:“要你,要你进来!……操我!”

赵吏早就等不及,连开关都没关就把串珠往外一拉。

“等等——啊啊啊啊啊……”

夏冬青被扯得哀叫连连,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保持着震动的串珠一个个被拽出体外,穴口开开合合,像过电一般酥麻。

嗡嗡震动的串珠被赵吏看也不看地扔在地上,掰开冬青的臀瓣直接一插到底。

“啊——————!!!!”

夏冬青惊叫一声,上半身下意识地向后蜷曲,浑身痉挛着射在了壁橱的背板上。

双腿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刺激,膝盖一软,脱力地跪坐下去,任由后穴里的阴茎就这样顺势滑出去。

赵吏没想到冬青射得这么快,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捞,冬青就已经自顾自地坐到地上喘气去了。幸好脚下都是些被褥床单,也不用担心摔着。只是冬青爽了,他自己下边还硬着。

赵吏蹲下身,把虚脱无力的夏冬青翻过来面朝自己,才发现对方脸上湿湿凉凉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竟是无声的哭了。

“……冬青?”

赵吏有些懵,双手捧着夏冬青的脸,黑暗中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赵吏也顾不上下面硬得快爆炸的兄弟了,放缓了语调:“弄疼你了?”

夏冬青哽咽着说不出话,只顾摇头。

赵吏大手一伸,直接把夏冬青捞到怀里,声音轻柔得不像话:“不疼?那是怎么回事?”

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哭得更狠了,夏冬青把头埋在赵吏的颈窝里,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他想不明白赵吏是什么意思,既然觉得他是用塑料玩具就能操射的货色,又何必表现得这么温柔,直接插完走人不就行了,留他独自在这儿哭一场,明天他就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卷铺盖走人。

夏冬青的身体在自己怀里一抽一抽的,肩头湿湿热热的不知道被蹭了多少眼泪鼻涕,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赵吏拍拍他的后背,又摸摸他后脑勺的碎发,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叹口气——他算是栽在这个坑里了。想他赵吏一向自诩为情场高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多少女人为他流泪哭泣,他连哄两句都嫌麻烦。他乐得寻那些一拍即合懂得如何把性和爱分开计算的女人,提枪上阵拔屌无情,大家好聚好散。

许是早年踏碎了不少姑娘的真心,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老天爷罚他在夏冬青这儿一并还了。

——只是他想还,却完全搞不懂夏冬青在想什么。

大概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情场高手,那些与他逢场作戏的女人从未付出过真心,何谈情场。他们这些摆渡人,看遍了世间冷暖贪嗔痴恨,从来只是置身事外当别人的故事去旁观,又怎么能体会到何为情场。赵吏有些自嘲地想道,他多半也就算个“性场高手”吧。


夏冬青发泄了一阵,哭得差不多了,才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窝在赵吏怀里哭了半天,顿时心中囧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只好像鸵鸟似的把脸埋在赵吏肩上不肯抬起来。

“冬青。”

“………………”

“夏,冬,青。”

“…………嗯。”

“你听着,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会谈恋爱。”赵吏想摸根烟抽抽,口袋里却只有润滑剂,最后只能凭空呼了口气道:“所以你心里想什么,要告诉我。”

夏冬青沉默了半天,闷声道:“谁跟你谈恋爱。”

“除了你还能有谁。”赵吏好笑,“你都是我老板娘了。”

“去你大爷。”夏冬青忿忿,“你老板娘多了去了。”

“哪有很多,就你一个。”赵吏知道夏冬青是介意他以前那些花花草草,拎着领子把夏冬青的脑袋从自己肩窝上拽起来,对着嘴亲了亲,“你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夏冬青又生起气来,抬起手背狠狠抹了抹嘴唇,眼眶红了一圈:“你他妈的能不能对我认真一点!!“

赵吏听他嗓子里又染上了哭腔,沉声道:“冬青,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能改变,而且也不后悔——如果没有她们的药,我也活不到今天。但从今以后,就只有你。”

“骗子。”夏冬青控诉。

“不骗你。”赵吏捧着夏冬青的脸,郑重而虔诚地在眉心吻了吻:“我们只属于彼此,直到魂飞魄散之时,上至碧落,下至黄泉,不应天道,不入轮回,化作万物消失在这天地间,冥王也管不了我们。”

夏冬青愣住了,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任由赵吏从额头一路吻过他的脸颊、鼻尖,最后停留在唇角,缓缓厮磨。

“所以,”赵吏恋恋不舍地离开冬青的嘴唇,追根究底道:“你刚才到底哭什么。”

夏冬青无言以对。

在他看来,两人之间若无情意,赵吏这种用道具把他玩得乱七八糟,自己却好整以暇地在旁边围观的恶劣行径,多半是带上了几分羞辱的意味。他可以接受和别人各取所需地发生关系,并不代表能够忍受单方面的玩弄。

可现在,那条“两人之间若无情意”的大前提忽然就不成立了,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夏冬青不知该如何回答,脸上一阵燥热,无力地辩解道:“谁、谁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我有什么好哭的。”说着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想逃,“那什么,我还要给309送被子……”

奈何壁橱已经被他们弄得一团糟,刚想爬起来又被脚下的被单绊住,重心不稳地倒下去。赵吏趁机紧紧把人箍在怀里,笑道:“送被子?他们哪需要两床被子,你就别去打扰别人的好事了。”

“……啊?”夏冬青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嘘——”赵吏轻轻用食指点上冬青的嘴唇,“你仔细听就知道了。”

夏冬青疑惑地闭上嘴,竖起耳朵,黑暗的静谧之间,除了自己的心跳,就只剩下他和赵吏相缠的呼吸声,“……听什么?什么声音也没有啊。”

赵吏恍然,“我忘了摆渡人的耳力比较强。”说罢抱着夏冬青往壁橱深处挪了挪,示意他把耳朵贴到墙上听。

冬青挣了挣,觉得两人现在这种紧紧贴在一起扭来扭去的行动范式实在过于肉麻,而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赵吏那还半硬着的凶器就蹭着他的股缝,摩擦之间又有抬头的趋势。可空间过于狭窄,他背后就是壁橱的另一块隔板,根本也无处可逃,只好听话地把一侧耳朵贴到墙上。

不一会,果然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飘出来。他仔细一听,正是今晚住进309的那两个男孩的声音。

“英、英飞……慢、慢一点,啊啊…啊…!!……!”

“不、不行……等一会,还、还有人要来送…被子……”

“别管它。小狼,专心一点。”

“呜……太、太深了……呜呜呜……英飞,还要……”

夏冬青第一次听人墙角,整个人都不好了,更糟糕的是,他分明感觉到赵吏的那根东西在自己屁股下面越来越硬了。

“听见了?”赵吏被隔壁那两个人的叫床声弄得心烦意乱,恨不得赶紧把夏冬青推倒干一发,“咱们是不是也该完成一下未完成的工作?”

夏冬青知道刚才只有自己一个人爽到,有些过意不去地胡乱点点头,“……嗯。”

赵吏早就涨得不行,直接把人推倒在满地凌乱的被褥上,粗暴地拽掉卡在小腿上的裤子,拎起两条腿往肩上一扛就想冲进去,又不忍心动作太猛,只好又挤了点润滑摸摸冬青的后穴,没想到那里早就水润一片,穴口收缩着竟是直接吞进了一小截指尖。

理智像绷紧的琴弦似的噼啪一下断了个彻底,赵吏也管不了什么九浅一深先慢后快的床上技巧,冲进去就是一阵大开大合的猛干。

“啊————啊!……嗯啊……!你、你他妈……杀人啊……”

说出口的话被撞得支离破碎,夏冬青被顶得一下下往后蹭,最后脑壳儿直往壁橱背板上磕,可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自己的小穴终于感受到赵吏的硬热,比那冰冷的塑料玩具不知道厉害多少倍,一寸寸开启滚烫的甬道,又在退出时紧紧包覆挽留,翘在赵吏肩上的双腿难以自已地颤抖起来。

赵吏根本没有余裕去调整姿势,脑子里几乎只剩下抽插的本能。夏冬青的第一次是他的,之后的每一次都是,但直到现在他进入对方的身体,依旧觉得像第一次一样无法自控。他似乎永远都要不够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厌倦。

闭塞而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交叠的喘息和碰撞声,空气里弥漫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汗珠从蜷缩的脚背顺着光滑的大腿一路滑到根部,带着瘙痒的触觉,赵吏鼻尖上的汗珠也随着进攻的节奏滴落在夏冬青的小腹上,略过侧腰的敏感带,滚落到身下。

尽情横冲直撞了几番之后,赵吏终于清醒了几分,把夏冬青那一直在磕墙的倒霉小脑袋瓜托了起来——现在已经够迟钝的了,可别再撞傻了。

夏冬青顺势坐起来,两条腿从赵吏肩头滑落,双手自然地揽住对面的脖颈,庆幸四周一片漆黑,否则自己脸上的神态一定非常羞耻——他喜欢把自己高潮时的表情埋在枕头里不让任何人看见,所以总是倾向于背后位,而赵吏则更喜欢面对面,可以在侵犯下面那张小嘴的时候顺便狠狠索取上面那张嘴。

“……唔……嗯……!“

赵吏捏住夏冬青的下巴,迫使对方张开嘴迎接自己的亲吻。舌头轻车熟路地扫过齿关,轻轻地挑逗上颚,激得夏冬青一阵战栗,射过一次的下身又挺立起来。

赵吏一边吻着,手上不忘照顾身下那根小冬青,含混不清地轻笑道:“你这个小东西,还挺有精神的。”

夏冬青陡然被握住关键部位,整个身体弹跳了一下,心里有一万条写着“再精神也比不上你这个禽兽”的弹幕狂奔呼啸而过。可那根不争气的东西,偏偏确实在赵吏手里越发精神起来,直直的立着,加在两人之间,在每一次冲撞之间,蹭过赵吏的小腹,一阵阵过电般的酥麻,顶端渐渐渗出汁液。

赵吏的腹部被蹭得一片濡湿,更起劲地加快了动作,下身直直的往冬青的身体里送,专挑刁钻的角度碾磨熟悉的敏感点,手上也更加卖力地撸动起来,从根部到顶部,掌心粗糙的纹路带着湿热摩擦着尚且青涩的柱身,时不时抚过底端的囊袋,玩弄两颗可爱的小球。

“啊……呜呃…!不、不行了……慢……慢一点……呜呜呜……!!!”

冬青被前后夹击,浑身滚烫,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个承装快感的容器,早就顾不上什么隔音不隔音,叫得一声比一声响。

赵吏最喜欢他这副被自己干到失神的模样,喘息着言语调戏道:“再叫…浪一点,咱们可不能…输给隔壁的小年轻,你说,是不是。”

“……啊……赵吏……我,操你……大爷……嗯……!!”

夏冬青简直要给这个死流氓气哭了,谁他妈要比这个,偏偏现在连骂人的话听起来都像叫床。他干脆狠狠抓过赵吏的衣领,把自己的嘴堵上去——双唇紧贴,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索吻,瞬间脸上又烧起来,伸出了舌头却没有勇气撬开对面的嘴,只好用舌尖轻舔了舔赵吏的嘴唇。

可偏偏赵吏就吃他这套,激动得反过来叼住冬青的舌头吻了个爽不说,下身竟然又涨大了一圈。夏冬青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炙热上凸起的经脉,将自己柔软的内壁撑开到极限。

“唔……!!!你、你…混蛋你……不要、在……里面……变大……啊…啊……!“

赵吏不再拖延,伸手托住冬青的屁股,一下下狠狠地捅捣,冲刺,恨不得就这样和怀里的人融化在一起,不分彼此。

夏冬青置身黑暗之中,眼前却一阵阵发白,“呜……救……啊啊……!!…我…我要……射……”

“好,我们一起。”赵吏俯下身,把冬青按在地上发起狠来,“冬青,冬青,叫我的名字。”

“啊……赵、赵吏……”

“再……再叫。”

“……赵吏…赵吏……赵吏……!”

下身堆积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配合冲刺的节奏,冬青嘴里胡乱喊着,也不知是谁跟随者谁的步调,速度越来越快。最终,赵吏把身下的人抱紧,凶器狠狠抵在冬青的最深处,低吼一声猛烈地射了出来。

只觉得瞬间有一股强力的炙热浇射在自己体内,夏冬青双眼圆睁,内壁紧紧包裹,抽搐,绞动,无声地尖叫着攀上了高潮。


不知喘了多久,夏冬青躺在被汗湿的凌乱被褥上终于回过神,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份重量。

“喂……你很重。”夏冬青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赵吏,“躺到旁边去。”

赵吏埋在冬青胸口笑了笑,发出闷闷的声响,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夏冬青一想到自己竟然跟这混蛋在壁橱里翻云覆雨,后来还叫的那么大声,就恨不得直接从这里凿个洞……哦,不行,下面是二楼。

“你笑什么笑!”夏冬青绵软无力地挣扎了两下,气不打一出来。

“有好事当然要笑。”赵吏点点夏冬青的耳朵,“你听。”

“又听??”夏冬青简直想报警。

“你这小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赵吏撑起身体,挪到壁橱门边上,推开一条缝,“听窗外。”

房间里的灯光裹挟着冰凉的空气流窜进壁橱,扰乱了一池暧昧的气味,激得夏冬青蜷缩起来,眼睛有些不适应地眯起来。


窗外隐隐约约有一群年轻人笑闹着由远及近,他们像是刚刚狂欢归来,带着些许醉意,不羁地尖叫,嬉笑,七零八落地倒数着,

“九……八……七……”

那些人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向,女孩子和男孩子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肆无忌惮,无忧无虑。

“六……五……四……”

一群人从窗下经过,又渐行渐远,带走了一年中最后的尾音。

惹得他们也忍不住跟着喃喃自语起来,

“三……二……一……”

门缝里漏进来的光线擦过赵吏的脸颊,勾勒出半边的弧线,

夏冬青眨眨眼睛,终于今晚第一次看清楚了赵吏的模样,那双眼中的笑意,和嘴角的弧线,在此后漫长的岁月中,无数次地浮现在夏冬青的脑海里,让他一次次领悟赵吏到底在自己心里刻下了多深的痕迹。

然而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此刻,他们仅仅只是在这凌乱的一隅,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

“新年快乐。”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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